音乐里见,不见不散

前些天的一个下午,同学老桂在深圳同学群发了个帖子,并艾特了一下我,神秘地说:音乐里见,不见不散。

我看了看帖子,是晚间在深圳大剧院的节目,有勃拉姆斯的钢琴协奏曲,就回答说:音乐里见,不见不散。

下了班,匆匆坐上地铁,先到红磡,又到落马洲,通过福田口岸,再坐到少年宫,在门口便利店买了点面包,匆匆赶到大剧院,这时候节目已经快要开始了。老桂微信说,等待多时,已入座,不见不散,中场见。我的座位在楼上左侧,四处看看,不知老桂坐着哪里,回答说:刚到,不见不散。

这天晚上的演唱会的曲目有两个:勃拉姆斯《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》和柴可夫斯基《f小调第四交响曲》,指挥是86岁的费多谢耶夫。介绍上说他1932年出生于前苏联的列宁格勒,1974年开始担任莫斯科广播交响乐团(1993年更名为柴可夫斯基大交响乐团)的艺术总监与首席指挥;而从1997年到2004年,他还担任维也纳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长达8年之久。可是他走上指挥台,步子稍有些慢,实在看不出有那样的高龄。

钢琴的演奏者是俄罗斯钢琴家伊丽莎白·莱昂斯卡娅,介绍上说:法国媒体称她为“俄罗斯学派最后一位伟大的女钢琴家”。

勃拉姆斯的《第二钢琴协奏曲》就这样在我的期待中开始了。

“乐章伊始,圆号奏出明朗的,宽广的第一主题,钢琴温柔地回应着,接着依次出现了木管、弦乐,整个引子部分优美而安详。突然钢琴以一段戏剧性的华彩插入,并发展出气势澎湃的独奏,高音部的三连音和低音部的二连音相互碰撞,最后汇集成强和弦,直接引导出全体乐队奏出第一主题。”

不必多说,对于我这样的超级勃拉姆斯粉来说,不论他的音乐多么熟悉,就是喜欢,百听不厌。我写过很多勃拉姆斯的小文,可以说,喜欢他的一切。这一天,我一边听着,一边想着他的好,甚至包括:每一种乐器,该用时就用,不该用时就停下,错落有致,有条不紊,秩序中有激情。

钢琴曲在我的依依不舍中结束。一阵阵的掌声让钢琴师不得不又回来独奏一曲。

中场休息,与同学老桂见了面。人家还是那么年轻,而且,由于最近书法功力的突飞猛进,更加儒雅,握手更加有力。

回到座位上,钢琴已挪走,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开始。风格果然不同,更加戏剧性,有时更是震天动地。最明显的,是所有乐器大多数时都在演奏,很少有闲着的,当然各有各的功能。前面演奏勃拉姆斯的时候,乐器大多是一组一组的来,有时甚至是一个一个的来,开个玩笑,看着有些演奏者闲得慌。现在演奏柴可夫斯基,大家都有事干了。

“柴可夫斯基《第四交响曲》创作于1877年,是柴可夫斯基获得国际声誉的第一部交响曲。当时,草率的结婚和快速的夫妻分居使作者受到了极大的打击,乐曲正是表现了他痛苦的心情和对幸福的渴望。本曲为柴可夫斯基交响曲当中最富变化、最热情的乐曲,具有明显清楚的叙述内容,采用纯音乐的形式,却有标题音乐的实质。乐曲表现了苦恼彷徨的众生相,以及威逼、胁迫人类的命运魔掌,使听者产生一种凄怆之感。”

....可惜,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勃拉姆斯的音乐里,就像正如最近看到的一篇文章里所说的:我是勃拉姆斯样的人。那篇文章里这样说:

“我心中所想的,依然是勃拉姆斯和他的音乐。凝望窗外,思源湖上波光粼粼,无尽夜色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。

望着这情景,我忽然之中有了些想法:贝多芬式的精神,就如同这无边的夜幕一般,笼盖一切,仿佛就是整个人类所能共同见证,共同感受的那样;勃拉姆斯一般的柔情与真诚,就如同这夜幕下或星星点点,或连绵成线的,有如那深邃与未知之中始终让人类得以相互扶持,相互帮助的点点真情。

也许我真的像他,柔情深藏于心间,却不知如何表达,只能诉诸不寻常的方式,让朋友们猜谜语一般的去琢磨我的想法,去揣测我的内心。 ”

对,就是这么简单-渴望。没有格里格的高山冰河,没有德沃夏克的大峡谷,没有斯美塔那的大河,没有贝多芬的大同世界,没有巴赫的通天之路,没有莫扎特的纯净之心,没有。。。只有一个人内心的渴望。

那个夜晚,与老同学在音乐里见面,确实不见不散。